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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间的气候宜人,不如白日那般闷热,侯府的庭院极美,而川泽居又被水榭合围,沈安宁仿佛彻底释放了天性,回到了灵水村那般,褪下鞋袜,同白桃一同坐在湖畔边泡脚纳凉。
浣溪在一旁为她打扇和驱赶蚊虫。
湖畔的光和头顶的月齐齐投射在湖面,竟美得如梦似幻。
前世,整整七年,她都闷在了狭小的厨房,亦或者困在内院,悉心打理,日日等候,她翘首以盼,盼得陆绥安十天半个月的一次临幸。
哪怕明明知道他并不会来,依然会将一切料理好,她日日忙得似个陀螺,不停转悠,只为一个万一,万一他来了呢?
七年的时光里,她再也没有抬头见过天,看过月,玩过水,赏过景。
而今,才惊觉一切美好的事物从来就在眼前,触手可及,压根不必去攀附远处的孤峰。
闻白桃此言,沈安宁只难得怡然惬意道:“鸳鸯是雪居出来的,没准那位世子爷会爱屋及乌呢?”
沈安宁悠悠打趣着。
白桃听不懂沈安宁话中的淡讽,却道:“可是……可是世子今日分明拒了罗家,亦没有要纳妾的意思,何况夫人与世子成亲不过半年,连侯爷和大太太都没催过您,夫人何苦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