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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,今日房氏的崩溃,沈安宁尚在意料之中,或许在这一点上,唯有沈安宁能够同她感同身受吧。
那种被漠视到宛若空气般的存在,曾是沈安宁长达七年的婚姻生活中感到最为绝望的事情,相比知道他陆绥安注定日后会同孟安然珠胎暗结这件事情,那种始终不被爱,不被在意、不被接受,和甚至费劲任何力气始终不入对方眼底的这种卑微和低落,才是最大的杀人诛心。
他陆绥安本就是一个没心没肺,薄情寡义之人,他是一块永远都捂不热的石头,他身上仅有的一丝温情或许也早已留给了心里的人,爱上一个这样的人,注定唯有死路一条。
可是,除了不爱你,不在意你,眼里压根没有你以外,陆绥安并不算是个苛刻的人,他不会动手打骂女人,不会羞辱斥责女人,他看重礼教脸面,始终保持风度,亦不算风流好色,至少在他们婚后的五年里,在她无所出的头五年里,他既没有纳妾,亦从不流连风月场所,亦是直到她生病后才与那孟安然苟合到一起的。
至少,前五年里,他们能够相安无事罢。
何况,在男人堆里,陆绥安是属于上乘中的上乘货色。
罢了,那就这样吧,再也不去捂了,不去爱了……
谁都别碍着谁,先这样相安无事罢。
沈安宁本以为自己会歇斯底里,会憎恨厌恶,可是阔别一场宛若生离死别后的梦境长河,如今静静地站在白玉兰树下,看着陆绥安一步一步走近的画面,没想到,她竟出奇的平静。
陆绥安看着白色玉兰树下的那抹淡绿身影,步子顿了片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