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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一秒又变成汪仪懒散不成样的站姿,猫一样的大眼睛邪邪地转两圈,擦起尖牙朝她笑,嘴角还挂着亮晶晶的硬糖粉末。蒋逢玉猛地打了个激灵,浑身上下水津津的,像刚被人从深井里打捞上来,浓密的发湿软着贴在面额耳颈,嘴唇不自然地颤了两下。眼前模糊一片,肉色和冷色交错,似乎有人紧紧凑在她身旁,手掌来回挥舞时带起风,莫名让她觉得身上发冷。视线渐渐对上了焦,脑中杂音也逐次褪去,辖管警员肤色略深的脸率先闯入,随后是稍显焦急的语音语调。“编号967385,是否处于清醒状态?”
“请确认,有无身体不适症或内隐创口?是否需要申请外出就医?”
蒋逢玉伸出手,漫无目的地摸索两下,抓住了不知名的坚硬锐角物,借力撑住身体站了起来。
身体关节像年久失修的上锈机械部件,稍稍运转两下就吱嘎呻吟起来,她捂住发胀发沉的头,借这动作快速地打量周围摆设。她所身处的地方并非昨夜失去意识前呆着的校医室,而是属于她的单人监室。
眉角微跳,蒋逢玉在辖管警员的示意下摸遍全身上下,除了肩上那道伤口外,没有新添创面。
“发生...”甫一脱口,蒋逢玉就被沙哑难听的话音慑住,顿了两秒才意识到那声音属于自己,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辖管警员松了口气,眉毛还虚虚地皱着,她不被允许告知监犯内部机密,但这事太大,瞒不下去。众记者台媒报网已经循着信摸来,仅一个上午,收监厅的专线通讯器不堪重负,濒临报废。
她的眼珠在蒋逢玉身上游寻两圈,想起此前被下达的特别观照指令,检查过监室外部后,还是压低了声音道:“有人劫狱。里外势力汇合,靠强效休眠药剂药倒了一众囚犯,带走了班仰不说,还有数名警员遇害。
据初步审查,帮助班仰逃脱的,还有警监系统内部的高层人士。
收监厅这一回会被彻底清洗一番。